恍然大悟。
初次面见楚卿娇,于身份地位、他一个小官,该是要向她行叩拜请安大礼的。
咬紧牙。
在他眼里楚卿娇压根就算不上正经王妃。
一个痴儿的王妃,算什么东西。
看着她身旁痴傻无状的谢含璟,田晏眸中浮出浓浓鄙夷。
要他向这种人行礼问安,实在是奇耻大辱。
田晏再是不情不愿,依旧垂头屈膝跪在厅门前。
等到他步步高升,在王都中占据一席之地,到时候非让楚卿娇跪-舔自己还来不及!
“臣田晏,拜见王爷王妃,王爷王妃大安!”
眸中含笑,楚卿娇勾起嘴角。
她就最喜欢看这种倔强的智障,不甘心又不得不低头的样子。
“起来吧。”
田晏觉得自己受了极大侮辱,站起身来呼吸都很急促。
楚卿娇淡淡看他一眼,用锦帕擦干净手,“把工人们的记档和盐庄的运转流程拿来我看。”
盐庄从制盐到装运都有一套完整程序,楚卿娇想实地去看前先看看文字。
“这个就不劳王妃操心,三王爷执掌盐运时已定好各种规矩条例,邑北一贯依照其制盐。”
田晏一提到三王爷,语气便颇为骄傲。
楚卿娇不屑轻哼,用很诡异的目光看着他,“郑时的下场你该听说过吧,田晏,你想不想成为下一个他?”
这道警告的目光太过强悍,田晏立刻察觉楚卿娇没有开玩笑。
郑时是什么下场他很清楚,听说是被楚卿娇亲手提去邑王面前,去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。
这传言几分真几分假他不知道,只知道此时自己双腿发软,不敢再悖其心意。
很快,楚卿娇要的东西全部呈上。
田晏站在旁小心翼翼地看着。
楚卿娇捧起册子翻看,越看脸色越差。
啪一声把册子甩在桌上,“邑北盐运向来就这样管理?”
田晏不敢答话,心里早把楚卿娇全家咒骂个遍。
这可是三王爷亲自定的规矩,有什么不好。
他只当楚卿娇不懂装懂。
看来这些人的管理意识还有待加强。
楚卿娇靠在椅背沉吟片刻,唤来弄巧照看谢含璟,站起身来。
“走,去盐田。”
海风阵阵,带着咸湿气息扑面而至,就连风中都飘荡细碎砂砾。
邑国北面临海,邑北产盐全靠海盐。
海岸线边,一大排形状各异的石头盐池形状各异,就像列队之师沿着海岸线分布,颇为壮观。
楚卿娇负手穿过人群,看着眼前景象也有些许惊讶。
工人们将由海水过滤后的卤水承接其上,经阳光照晒气化后结成白色晶体,便为邑国上下食用的盐。
面对这位王都来的王妃,工人们都没什么感觉,只觉得一个女子要接替三王爷掌控盐运,实在太过玩笑。
捻起一撮盐细细揉搓,这些盐粒粗糙,和现代的精盐实在无法相比。
楚卿娇看了看,便转过身,与无数道目光一一交汇。
“从今以后便是本王妃执掌邑北盐运,你们可有什么意见?”
无人应答。
就算有,也不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