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带着兴奋，不断打量着自己的双手。
“有句话怎么说的？”齐星不自觉地喃喃道，“讨伐恶龙的人，自己也会变成恶龙。这话虽然用在这里不大对，但怪物猎人，最终也会变成怪物？”
不不不，不应该说是怪物。
齐星欣喜地看着双手：
应该说是超能力者！
激动片刻，齐星便打开系统，查看将【生命强横】提升至lv2需要多少狩猎点。
五十万！
他沉默地关掉了系统。
天空山上。
方竹无所事事地坐在一处巨岩之上，眺望着风景。
如果其他猎人看到此时的他，一定会佩服他的勇气：天空山的巨岩之上，可是相当危险的位置。周围随时可能出现黑蚀龙，亦或是千刃龙等强横怪物，没有哪个猎人敢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。
方竹就敢。
他本就对自己极度自信，又提前在附近确认过地形。这周围没有任何千刃龙或轰龙的出没痕迹，黑蚀龙倒是有一些，但他并不惧怕。
若是论狩猎，方竹还没把握能够狩猎6级以上的怪物。
但单论逃跑和牵制，他自信连那赫赫有名的黑炎王来了都留不住他。
再加上此时他心情正乱，更是懒得思考自己所处之地危不危险，只想呆在一个足够高的地方看天。
柯幻之前说的话，他到现在都没缓过来。
不能以生命作为代价？
方竹自己也不清楚，应该如何看待这句话。
他从小便精通计算，仅四五岁便能让大人都追赶不上。随着成长，同龄人追逐的成绩，学业对他来说不过随手可得，所谓的人生成就，在他看来根本不足一提。
他是真正的天才，任何技能只要愿意，都能在极快时间内学会。
人生对他还有什么意义？
方竹很小的时候便想通了，所谓人生，不过是一场游戏。他是这个人生中最聪明的主角，所有其他人，不过是愚蠢的npc。
对于已经将人生看做游戏的他来说，生命真的很重要吗？
方竹从小便没将他人的生命当做什么重要的事情，出生与死亡也只是他游戏的一部分。他成长至今，还没有至亲离去，也让他更难理解生命的重要。
直到前不久，被齐星抓住，他难得体验到了生命落于他人之手的感觉。
这也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生命多了些看重。
当然，那段记录也是他的噩梦，能不想，他也不愿意回忆。所以他学到的东西并不多。
柯幻的“不以生命为代价”，对方竹来说，是很陌生的概念。
他尝试按柯幻的提议去思考，如果卡琳娜在轰龙爪下真的出现意外，会有什么结果。
仔细思考，他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。
那样的结局，他甚至不敢去多想。
不过，方竹同样感到迷惑：他明明有把握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压到一个难以估计的程度，即便如此，为什么还不能将生命当做代价？
车祸每天都有，人不还是照样出行。
这其中的区别到底是什么？
方竹无力地挠着头。
他想再恢复曾经无忧无虑的乐子人模样，但柯幻的话就是移不出脑海之中。另一方面，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心底有个声音，在暗暗指责他一管不负责任的态度是错的。
人的生命不能当做代价，生命和其它事物有所不同。
方竹就这么抱着脑袋思考许久。
微风拂过。
他突然抬起头。
天黑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