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没照过几次面，但每次遇到，都会心生一种遇到自己人的窝心感。
这是普通人所无法理解的。
两人默默地互拍了拍手臂，然后林风翼又问起昨天问过的老问题，“生活，还习惯吧？”
“习惯，总能习惯的。”李卫锋有些不在乎地回答，在他而言，习惯不习惯都是小事，哪怕不习惯，跟以前的隐秘战场相比，总归好很多。
他笑了笑说，“还得谢谢你介绍的生意，顾小姐是个好主顾，性格好，很随性，合兄弟们的性子。”
林风翼也不禁笑了笑。
顾沈楠的性子多少有点男性化，大大咧咧，豁达，大方，的确比较容易让这些心思简单的退役军人欣赏。
他看了看李卫锋的右臂，低声问，“你的伤怎么样了？”
“没什么大碍，”李卫锋不太在意地晃了晃胳膊肘，“虽然比不上从前，凑合还是能用的，不碍事。”
林风翼点了点头，也没有说什么矫情宽慰的话，换了个话题说，“顾沈楠周围清净吗？”
李卫锋知道他的意思，侧头微微回忆了一下才说，“还算清净，似乎有些监视的痕迹，但是时间线很长，不确定是狗仔记者还是其他什么势力。不过，都没有威胁的迹象。”
“嗯，好，”林风翼点点头说，“我的传呼id没有变，有紧急情况可以传唤我。”
林风翼说着，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腰带。
李卫锋微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，低声说，“你……没有出来？”
林风翼苦笑了一下，微微摇头说，“挂名，闲职。”
李卫锋理解地点头笑了笑，“你们首长舍不得你，正常。我还以为，你……出来之后都还有这样的习惯呢。”
李卫锋说的“习惯”，自然是指以往特殊职业留下的习惯。
比如林风翼的特制腰带。
比如他们超乎常人的反应力和警觉性。
这些习惯，都很难随时间而消退的。
所以，很多人回来之后，就如野狼进了都市，不习惯这样巨大的生活环境的变化，无法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某些能力和习惯。
林风翼沉默了一下，又拍了拍李卫锋的胳膊说，“习惯嘛，很难改的，……你辛苦下，我去看台看一眼。”
“好的。”李卫锋点了点头，忠实地站在门的一侧。
林风翼轻轻敲了敲更衣室的门，很快，门就开了一条缝隙。
开门的果然是“假助理”夏果。
夏果看到是林风翼，虽然戴着口罩，眼睛里却瞬间溢出了笑意，她小声说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去下看台。”林风翼看着她可爱的眼神，伸手轻轻地把她帽子里溜出来的一缕头发别到了她的耳后。
李卫锋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，看着两人久久地没做声。
“嗯嗯，”夏果口罩后的脸红了红，微笑说，“你去吧。……这里挺无聊的。”
“好，有事叫我。”林风翼笑了笑，掩上了门，对李卫锋点了点头，然后便信步走向了看台。
李卫锋仍旧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，连问题都忘了问了。